紅色氣球 PK 上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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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喜歡紅色氣球,勝過上癮。一來是比較完整,二來音樂是全原創,誠意十足;然而最重要的,是男主角的「性」退到後台,讓更多訊息成為了主軸,使初戀更貼近真實經驗,兩人之間的害羞、苦澀和徬徨,讓感動有了更深刻的共鳴。

我最喜歡的一場戲,是第五集,向晚要之晨陪他喝酒,演活了高中男同志的生命經驗。讓老師從自己心裡出局之後,向晚有點衝動地說:「跟你說你也不會懂啦……」因為他害怕之晨不能接受自己;而之晨因為走不進向晚的內心,覺得自己的好意被漠視了,於是反唇相譏:「我也覺得你很奇怪……」就這樣,兩個男生再次向對方證明自己的心意。

好感是無法隱藏的,向晚聽了之後,完全不受表面的煙硝味影響,於是經典名句就此出場,將劇情推向第一個高潮:「你很奇怪,但是我喜歡……」耳邊響起的,是走過當年的男同志,心底渴望被聽見的主旋律:「別再讓愛徘徊,沒人天生失敗……」這一幕的成功,也一舉將「框不住的愛」推上網友最高點閱的寶座。

徐韜接下來的演繹,表面是八卦、打鬧,內裡是高中男同志對愛情的憧憬。當他紅著臉說:「那你把信給我看……幹嘛那麼小氣啊……」我的心完全被他征服了。這是當年我想做,卻一直不敢的事:自信地確認自己被愛的資格。非常單純,何等重要,卻如此困難。事過境遷了,如今的同志劇,也尚未有任何一部,能完整地訴說,到底要怎樣才能把這事,變得簡簡單單。

許初晴是一個勇於追愛的角色,她的勇氣,起了定錨的作用,讓紅色氣球成為一部貨真價實的同志劇。在男同志的愛裡,如何不要傷害女生的心,一直是個課題。在第七集,導演非常精準地捕捉到這個瞬間,之晨想要成為一個好男人的願望,毫無保留地能在陳世承的眼裡看見:「李向晚,這到底有什麼好慶祝的……」其實,我們都渴望,今後也能有人好好地,守護我們想要成為好男人的願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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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然,上癮也有我最愛的一場戲。第十集姜圓出現在鄒嬸新開張的店門口時,引爆了白洛因對愛情的恐懼。他壓抑著不想失去顧海,先是冷靜說要回家拿東西,接著沿路跟他大吵:「你丫個騙子……」這句話讓顧海完全摸不著邊。在家門口時,白洛因總算更完整地吐露了心聲,說明自己為何不能再接受顧海。黃景瑜在這場戲裡真情流露,他衝著白洛因喊:「我對妳媽有再大的仇恨,也不及我對你感情的千分之一……」紅著的眼眶,眼裡是對白洛因的失望,和自己的委屈。

小說裡揭露了這場戲的主旋律,迴盪在白洛因心底的話語是:「你騙我感情了。」這是BL劇與同志劇的重要分水嶺,柴雞蛋在這裡刻畫的,是一個受傷的少女,而不是害怕失去的男同志。男同志是男人,不只是因為性慾,更重要的是那雙男性的眼睛。還好,導演在戲裡刪除了這一句,確保了許魏洲的男子氣。

紅色氣球的篇幅雖然短,但完成度更高,橫跨十三年5個月又6天的重逢,在第一集就重磅地宣示,同志劇和BL不一樣。夏之晨每個月都回高中校園的心情,選擇結婚的原因,不只讓人心疼,更吸引觀眾的好奇心,想一探究竟。

直到最後一集,紅色氣球的隱喻完整地展開。夏之晨初戀的花火早夭,就像冉冉升空的紅色氣球,再怎麼緊握,最終還是要溜走。離別的結尾,是他倆一起微笑仰望著天空。他們曾經的瞬間,那些探索、相處、擁抱、幸福與吻,轟然成為絕響。

向晚的離別信,是每一個深愛過的人,都渴望的永恆:「我們就像氣球,飄不到最高處,卻也待不住地面。就算這樣,我還是相信有一天,兩顆氣球,一定會有機會在天空相會。」

十三年的時間長到足以讓一個男同志成為人夫、人父。可十三年的時間,卻也太短,忘不掉合照裡的兩個少年,曾那麼相愛。時光走遠,只有永遠的青春,如此純粹,如此絕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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